又从何而来?”
圣人听得连连点头:“老五呀老五,你果然是长进了!”
安王冷静下来,有些不好意思,惭愧道:“从前都是儿子不懂事,只知道争权夺利,从来没设身处地地想过父皇的难处。
经了那次打击,也算是因祸得福,不但咱们父子修好,也让儿臣能跳出框架之外,看明白了从前不理解的东西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眼眶泛红,真情流露道:“从前儿臣总觉得父皇太过严苛,只听得见朝中百官对父皇的抱怨。
等看明白了才知道,父皇不是听不见百官的抱怨,而是更加不忍听闻天下百姓的哀哭。”
隅隅独行地走了这么多年,骤然间得到了儿子的理解,圣人一时感慨万千。
“世人都说朕刻薄寡恩,朕也不是没有辩解过,可却没有一个人肯认真去听朕的辩解。想不到呀想不到,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理解朕,还是朕的儿子!”
安王哽咽道:“以往都是儿子太不孝了,才明白得这么晚。”
“不晚,不晚。”圣人哈哈大笑道,“对朕来说,永远都不晚。”
他原本以为,要等到他死后很多年,才会有知己出现。有生之年便能看见,还是自己血脉至亲的儿子,又怎么会晚呢?
圣人觉得,他此生已然无憾了。
忽然,他神色一正,肃然问道:“老五,我且问你,那个位置你究竟想不想要?”
空气骤然凝重,卢生深深低下头去,侍膳太监战战兢兢,只恨自己没学成隐身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