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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将飘夏的天,入了夜便如同进了冷库,昼夜温差大到惹人骂娘。

淅淅沥沥下着雨,淋到人身上刺骨的很。

晚自修,外面的雨势变大。

教室里的众人安安静静的写题,空气中只有笔触与试卷摩擦发出的婆娑声响。

白笑笑踏进教室,一点一点看大家再写地理试卷。

许一珂站起来放低声音,“老师,度星辰没来上课。”

一贯严肃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白笑笑却偏头看了看窗外的雨夜,“不用管他。”脸色如常,分毫没有发怒的迹象。

许一珂纵然好奇,但还是压着脸颊回了座位继续写题。

同桌好奇询问,她只摇了摇头。

温知乐趴在课桌上睡得香甜,雨声如催眠神器。

白笑笑面露犹豫之色,片刻后,她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,边往外走边等待对方接通。

晚上九点五十分,晚自修结束。

温知乐收拾好东西,贺牧野已经等候在走廊里了。

“下雨太大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
温知乐点头,“谢谢你。”

坐在车上时,都觉得雨砸人砸的凶狠,温知乐望着窗外像是水幕一样的天,自言自语,“一连下雨,好潮湿,衣服晒不干。”

“南方天就是如此。”贺牧野安慰了两句,“缺衣服穿么?”

“不缺。”温知乐拒绝了,“度星辰逃课一整晚上,他真机智。”

那时候天还没有下雨,在家里待着真好。

贺牧野抬手摸了摸鼻子,很好的掩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不善,“对。”只好顺着回答了。

外面雨势渐长,像是紧锣密鼓的鼓点,把地面敲击的砰砰作响。

廖华路的下水口被塑料袋塞住了,累积的雨水无法被疏通,将马路积出小湖泊一样的盛况。过往的车辆一整个轮子都被淹了进去。

好几辆小电动车过不去,一个妇女车后座的小孩子嗷嗷哭,喊着妈妈我要回家。

一辆破旧的黑色桑塔纳老远开着远光灯过来,车门打开,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,身高约摸得有一八五,板寸,皮肤被晒的黝黑,续着一层络腮胡。

他瞧了瞧路那头被堵住的一行人,猛吸一口烟,将烟蒂咬在嘴边,淌着水过去,一个扎猛过去,半个肩膀浸入浑浊的雨水中,他弯着腰摩挲了半天,终于把脏臭的塑料袋扯了出来。

这满马路的浑水顿时顺着口子流进去,他嘶了一声,甩了甩手腕,原是水底锋利的石头划破了他虎口,暗红色的血渗出来,他浑然不在意的按住,想着过会儿就好了。

过去的行人朝他笑了笑,他心神为之一松,跟着点头,笑的眼角一层一层皱纹。

上车把百合花束取出来,塞进风衣里裹着,男人迈开步子钻进了旁边的陵墓。

去给已故的妻子扫墓,今天是必须要做的,虽然她还活着的时候,两人早已经离婚。

度常衡对景玲的墓地熟得很,闭着眼睛都能摸到。

本就是深夜,更别提这会儿还下着暴雨,一片墓地更是个魂儿都没。

度常衡往前上楼梯,绕了个弯,却眼尖的瞧见一排松树旁坐着个人影,动作鬼鬼祟祟的。

他猛地提高警惕,狠狠压下眉头,侧过身子将手放在腰间,摸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上班时间,不允许配枪。

近了,更近了。

坐着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侧看过来 ,一道闪电从天际线劈过来,刹那间照亮了整片墓地。

接着是轰隆雷鸣,那个人影手里提着半牙西瓜,皮肤被雨水泡的发白。

“小辰?”度常衡十分意外,他一瞬间心提起来,手两手捏了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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