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源于未知。
基本上从这时候开始,游客就会自乱阵脚,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,只想马上逃离有鬼影的地方。
薄莉遗憾地摇摇头。
平心而论,格雷夫斯在没有进过她鬼屋的情况下,“抄”出来的效果还挺不错的。
不过,格雷夫斯没有进她的鬼屋,大概率不是为了避嫌,只是不屑进去参观而已。
他估计认为,最值得借鉴的就是她的剧情和演出模式,别的都不值一提。
既然格雷夫斯这么喜欢她的鬼屋,薄莉决定等下邀请他亲自到她的鬼屋里体验一番。
不到五分钟,薄莉就收集齐了“怪景屋”的线索,找到了出去的钥匙。
这还是在埃里克没有干预的情况下——要是他插手,薄莉估计刚进来就得出去。
倒不是因为他比她更懂得如何寻找线索,而是因为那扇大门就是出口。
作为活板暗门大师,他只需稍稍变动一下机关,就可以直接开门出去。
反正格雷夫斯并没有规定,必须用钥匙开门,才能算“通关”。
薄莉推开别墅的大门时,格雷夫斯正高举怀表,对着围观的人群倒数:“十、九、八——”
开门声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来,格雷夫斯声音里高涨的热情瞬间熄灭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,有那么几秒钟,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噩梦。
……不到八分钟,薄莉就出来了?
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,薄莉的表情可堪轻松。
她没有流汗,也没有喘息,更没有恐惧到呕吐。她面带微笑,举止优雅,仿佛刚刚不是去观看了一场恐怖的演出,而是在花园小径上漫步。
这时,人群中也响起一片不祥的嗡嗡声。
人们似乎在交头接耳,议论他的“怪景屋”不如薄莉的马戏团。
格雷夫斯听得心脏狂跳,浑身发冷,一个更加不祥的念头浮现了出来。
——他四处贷-款,倾家荡产建造的“怪景屋”,可能会在今天彻底破产。
但很快,格雷夫斯就恢复了镇定的态度,他哈哈大笑起来,人们向他投去奇怪的眼光。
“克莱蒙小姐,”他大笑着说道,“我就知道,您能在八分钟之内出来!您刚刚体验的是最低级的玩法,专门为那些承受能力较差的观众所设计……”他摇摇头,很遗憾似的,“我还以为您能更快出来呢,没想到还是花了七分钟的时间,可惜,太可惜了!”
薄莉却毫不买账,表情冷了下来:“格雷夫斯先生,您应该知道,这次挑战意味着什么。”
格雷夫斯刚要回答,薄莉就铿锵有力地打断了他:“这是你我的名誉之争。我冒着永久离开新奥尔良的风险,来参观您的‘怪景屋’,你却让我体验最低级的玩法,这不仅是不尊重我们的赌约,也是在蔑视所有前来见证的人。”
人群中发出一阵赞同声。
格雷夫斯的行为不仅是在羞辱薄莉,也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。
格雷夫斯的手心已全是冷汗,腿脚也有些打颤。他强作镇定地笑道:“克莱蒙小姐,请别在意,这只是一个小玩笑罢了。我们的赌约仍然作数,我之前说过的话也算数,八分钟内通关可以得到一千美元……”
他不等薄莉回答,掏出支票簿,拧开钢笔盖子,唰唰签了一张,撕下来,递给旁边的索恩:“你是克莱蒙小姐的手下,对吧?这是一千美元,请收下。”
格雷夫斯这么做的时候,看似潇洒又大方,实际上内心在不停滴血。
那可是一千美元。
不算银行贷-款的话,他的资产总共才三千美元!
格雷夫斯暗暗希望,薄莉认为这一千美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