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想送单闲到家楼下。
单闲上了车后,华隐第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还是司机把车开出去后,华隐升了挡板,华隐才开口:“小闲,能告诉阿姨,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?”
她语气温和,是纯粹的询问。
单闲想了想,先提了个前提:“阿姨,我先说清楚,我不能保证能够成功。”
他在华隐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下,继续道:“我是想试试,能不能把游野带出来。”
华隐深吸了口气,眼眶瞬间就红了:“还…有可能吗?”
她问这话时,声音都在抖,又想听到单闲的回答,又害怕答案。
单闲只能说:“是有可能的,但不是肯定的。”
他实话实说:“我觉得游野的情况不算特别糟糕。”
至少在他跟前是这样。
单闲:“我们可以试一下,把他往好的方向引导。”
华隐不明白:“是…什么意思?”
单闲思索了下:“就是…我不知道他之前具体是经历了什么,但他现在的状态是陷在了那个创伤里。简单来说就是那段经历摧毁了他的世界,也代替了他的世界,而如果希望他能够好起来的话,就是帮他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,或者把他错乱、摇摇欲坠的世界撑起来。”
类似的说法,华隐其实听过很多遍。
她找过很多心理医生、精神科的专家,他们都说着大差不差的话,可真的面对游野时,又感到棘手。
一个国外的专家还安慰她说:“华,你不要太难过,其实我们只要能保证游不会自杀,就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,不是每个像游这样的病人都能走出来的。你的儿子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。”
华隐不愿意要这个“很成功”。
游野这样太痛苦了,她想让他好起来,所以她还在努力。
她的孩子也还没有放弃,在努力地自救,她为什么要放弃?
华隐深吸了口气:“小闲。”
她郑重地看着单闲:“你只需要告诉我要怎么做就好了。”
单闲稍顿。
他本来以为以华隐小心游野的程度,会不愿意冒险,但他从华隐身上看到了坚韧的决绝。
所以单闲也没有再委婉:“阿姨,你肯定听过脱敏治疗。”
华隐当然听过,她咨询的每个人都提到过,说可以在游野情况好的时候,从最基本的脱敏开始。
比如让他看一看尖锐的东西什么的,但在他们跟前,游野很难有情况好的时候,有也是他拼命压抑的结果,不是他们想要的放松状态……
游野至今还在敌视、警惕所有人,除了单闲。
华隐红着眼睛:“只有你能给他做这个。”
她有发现,游野面对镜头的恐惧已经少了很多,那都不是克制不克制了,虽然他僵硬,但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应激。
单闲嗯了声:“所以我接下来可能会慢慢给他做脱敏,他也许会受伤。”
他需要华隐知道,要让一个裹着石头的伤口愈合,就得把伤口剖开,把石头取出来。
华隐轻轻摇头:“小闲,阿姨知道你不会伤害阿野的,你只需要保护好你自己。”
和游野比起来,单闲这种正常体型都称得上“羸弱”了。
游野锻炼得太好,他也是靠自己获得的力量在自己给自己一定的安全感。
单闲说好。
华隐又道:“你这份工作更辛苦,阿姨给你加工资。”
“不用。”单闲忙说:“本来拿您三千只是陪游野聊聊天我就过意不去了…您不用给我加钱。”
华隐直接道:“我之前给阿野请医生都是十几万、几十万一个月,你这算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