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闲的心脏漫起钝痛的感觉,他几乎都是凭借着本能在安抚游野,大脑好像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但又很混乱。
他配合着医生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游野冷静地接受了镇静剂。
——就这样,游野还不愿意让其他人给他打,非要单闲他才放心。
但单闲不会注射这个,只能哄他说让他先接受医生给他打,他看一看,学一学,下次他给他打。
注射完后,因为游野的抗药性有点强,所以好一会儿,他才慢慢平复下去,单闲也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哄着人去了沙发上。
还好他哄了。
因为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儿,游野就睡沉了过去。
他不愿意松开单闲,单闲直接被他的重量压了下,整个人差点倒在沙发上,还是撑着才勉强支撑起来。
但要掰开游野紧抱着他腰身的手,还是掰不开一点的。
单闲只能一边靠着沙发扶手,一边借着一点微弱的光源去检查游野身上的伤。
华隐和游沧浪都在屋内,但他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。
他看了看游野的手臂,有很明显的抓痕,还有些擦伤,好像还撞到哪儿了,瘀了一块。
他抿着唇,勉强支起了游野的脑袋,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撩起他的额发,就看见他额角还有一块触目惊心的撞伤,血已经止住了,但他的发间还沾着血,单闲这一摸,手就脏了。
他检查完自己能检查的地方后,就看向了在跟医生讲话的华隐和游沧浪。
华隐对上他的目光,擦了擦自己的眼泪:“小闲,对不起啊,又麻烦你了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单闲捻着指腹上的血渍,轻声:“怎么突然就开始做光这方面的脱敏了?”
负责游野的主治医生很冷静地说:“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,我们就进行了一次尝试。”
他跟单闲道:“其实我感觉如果下次脱敏你在的话,可能成功率会比较高。他很信任你。”
单闲没有说话。
主治医生也没有在意,而是继续跟华隐他们说后续的治疗方案的调整,其余人则是过来小心地帮游野处理了一下伤口。
单闲听了半嘴,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紧紧抱着他的游野身上。
游野抱他特别用力,到现在手臂的青筋还是微微暴起的,单闲的呼吸都有几分困难。
要不是因为确定游野不至于这都能演,单闲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其实没有睡着了。
主治医生走了后,华隐看向单闲:“小闲,我陪你等他醒来吧。”
单闲冲她笑笑:“没事的阿姨,你和叔叔去忙吧,他醒来后不会做什么了的。”
今天不在计划中,他没有带警报器,其实是不安全的,但单闲并不害怕游野。
他知道并且确定游野不会伤害他。
而且他有话想要跟游野单独聊聊。
所以单闲又问了句:“阿姨,游野注射镇静剂后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呀?”
“这个是短效的,他有抗药性。”
华隐想了想:“医生说半小时左右就会醒来了。”
单闲点头:“好。”
华隐和游沧浪也走了后,单闲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了一点。
他很怕他们万一跟他说什么游野没他不行这类话,他会不知道要怎么办。
……单闲是很吃道德绑架这一套的。
还好没有。
也还好两位长辈都是那么好的人。
单闲鼻尖微动,嗅着游野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,又偏头看着上半身都压在他身侧的人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他低估游野了。
他以为他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