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是个人的头,在里头猛磕了一下。
梁婵?
陈琮脑子一激,一个箭步撵过去,吼了一声:“给我站住!”
抓这些人且押后,他得把箱子给夺下来,要是梁婵被装箱带走了还得了?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,万一被带走拐卖,那真是想都不敢想!
然而,那三人像是早有准备,配合得极默契,他话才出口,那个女人和拖着箱子的肥佬突然发足奔跑,而边上那个精瘦的男人,一声不吭,猛然回头,右手往外划出一道森然的弧光。
那是刀!
陈琮不及细想,下意识撤步收腹,真是好险,刀尖自他外套处划过,这要是反应慢点,怕是能被开膛。
那人一刀不中,半路改招,抬手就扎,陈琮滑步向旁侧避开,同时抬起左手,五指内贴,运力于腕、臂,手背向着那人脑侧,狠狠击打过去。
他在武馆,学的都是实用招式,武馆的创始人是个杂家,很讨厌花里胡哨的虚招,讲究时间宝贵,要么不出手、一出手绝不落空,所以陈琮对战时,基本都是一两招结束。
这次也是,那人本来还有后招,冷不丁脑侧挨了一记重击,刹那间视线打晃、眼冒金星,脚下打了个趔趄,险些摔倒。
陈琮也顾不上他,急抬头去看,心下登时发凉:只这七八秒的时间,那两人居然不见了!
真不见不太可能,楼下停满了车,且停得较杂,很显然,那两人是趁着时间空隙,上车了。
上了哪辆车呢?
他凝神去看。
就在这时,有一辆车突然车灯大亮,几乎晃到了他的眼,紧接着,那辆车就开足马力,向着他直撞过来。
这些都是亡命徒吗,怎么玩这么大?陈琮惊出一身冷汗,急退两步,发觉身后也是一辆停着的车,退无可退之下,急中生智,一手摁住车前盖,仿佛是要上鞍马,身子拔起扬起。
轰的一声,两辆车相撞,陈琮虽然避过了当夹心肉,还是被这巨大的震荡激得身形不稳,手臂的力气一泄,整个人砸滚下来。
那辆车急速后退,陈琮看到,那个精瘦的男人疾奔过去,扒住车窗追着跑,跑了几步之后,纵身一跃,上半身倒栽进去,只留屁股和两条腿在外,跟着车身的滑荡猛甩,一路呼啸着驶了出去。
完了!
陈琮眼前发黑,他踉跄着爬起来,疾奔出去。
外头是车道,那辆车势若疯魔,去得极快,迎面还撞了辆小车,可怜那辆小车被撞得路面打滑,甩了足有360的圈。
陈琮脑子里嗡嗡的。
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。
老实说,110来得够快了,也就五六分钟,但有时候十几秒之差,先机就过去了,等人找回来,可能是几天、几个月、几年后的事了。
梁婵怎么办啊,她是个女孩子,别说几天了几个月了,哪怕是被人劫走几个小时都是危险的。
陈琮眼前发黑,一屁股坐倒在地上,心头仿佛被揪扯着,一阵阵发闷。
他没有注意到,不远处,徐定洋面目冷漠地缩躲在一辆车后,身边还竖着那个30寸的大帆布箱。
她没有跟着车走,七八秒的时间,压根来不及抬箱子上车。
所以,那两个人,是幌子,是障眼法,她在这呢。
徐定洋的唇角微微扬起,吃一堑长一智,感谢颜家,感谢这张毁容之后每天都在流血的脸,她没之前那么老实、那么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