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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 (1 / 5)

烛火昏黄, 照出应穆沉肃的脸,他随即将斗笠再又压下, 低声道:“无羁,我不能停留很久,咱们长话短说。”

光线骤然一暗,裴羁移开烛火,转身向书房套间走去:“国事?家事?”

无论国事家事,必然都是大事,大到应穆不放心交给旁人, 自己冒着风险,夤夜前来。

“都有。”应穆跟在他身后, “无羁, 我可能很快就要贬谪外放。”

裴羁步子一顿:“裴则怎么办?”

应穆争储失败后, 他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 历来参与争储的失败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, 尤其如今,相王名为太子, 实际上只不过是王钦的傀儡。

东宫全部班底, 三师三傅皆是王钦安排,相王府原有的僚属遣散大半, 近来朝中传来的消息说,太子称呼太和帝为阿耶, 称呼王钦为尚父,每次见到王钦都要恭恭敬敬行礼, 王钦声势之大, 已至顶峰。

当初应穆争储之时, 与王钦狠狠交手过几次, 王钦绝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“她留在郡王府,”应穆抬眼,“边地苦寒,我不会让她跟我一起受苦。”

裴羁看着飘摇的烛火,想起他拒绝应穆提亲,强要带裴则回魏州时,裴羁不顾一切的反抗。那是裴则生平头一次与他抗争,她是真心爱恋着应穆。“也许她更愿意跟你一起走。”

下意识地,回头向窗外一望,厢房灯已经熄了,苏樱应当已经睡了。突然觉得怅惘,又有深沉的哀伤,一步错步步错,与她终是走到了这一步,终其一生,还有可能得到她真心的爱恋吗?

厢房,苏樱看见书房灯火一暗,方才拖在窗户上的人影不见了,裴羁去了里面的套间。那里没有窗户,从这边决计是看不到的,让她一下子警惕起来,如此做派更像是商议机密,谁会在这时候,为着什么机密事来找他?

书房。

应穆四下一望,套间没有窗,靠墙几排锁着的柜子,一案一几一榻,看起来是裴羁平日处理要事的地方。在榻上坐下:“则儿留在长安更合适,有岳父岳母照顾她,好过跟着我朝不保夕。”

况且这次贬谪,他还另有使命,也不方便带她。

岔开话题:“我这次来,更要紧的是国事。”

裴羁掩上房门:“何事?”

窸窸窣窣的布帛摩擦声中,应穆自怀中取出一方黄绢:“圣人密诏。”

裴羁心中一凛,连忙跪倒,灯火下应穆沉默着托起黄绢,裴羁抬眼,看见黄底云纹上幽暗的红字:诛王钦。

太和帝的御笔,但,不是笔墨,而是以鲜血书写,下面印泥鲜红,盖的是传国玉玺。

局势已然坏到这个程度,以至于太和帝不得不以血书拟诏了。

应穆收起黄绢,重又放回怀中:“立储之时,圣人原本属意于我,王钦借赵友光之手在丹药中下毒,圣人因此龙体败坏,在神志不清时答应立相王,前些日子圣人已然发觉丹药有异,只是王钦势大,不得不假装继续服药,三天前圣人秘传我入宫,付我密诏,命我联络义士共诛王钦,扶保皇室。”

裴羁抬眼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
“游说田昱,等时机到时,入京勤王。”应穆道。

“田昱未必愿意,”裴羁垂目,“不过。”

魏博自成一体,哪怕朝堂易主,也丝毫不会影响到节度使的地位,况且田昱此人并无王图霸业之志,最大的困扰无非是牙兵不驯,此次牙兵内讧过后必将收服,以田昱一贯的保守求稳,未见得会参与此事。

“如今禁军大半已归王钦之手,内卫也被捣毁,圣人病体难支,所有希望,都在外援。”应穆怕他不答应,忙道,“只要你能说服田昱入京勤王,必不失公卿之位,则儿也不必再跟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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