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朝游吃了一惊:“你都听到了?”
谢蘅柔柔一笑,解释说:“抱歉,方才站在不远处买酒,不慎听到一些。”
“贵店的巴乡酒滋味醇美,我便想着买些带回去。”
慕朝游摇摇头。
她还记得谢蘅替她解围的事。怎么会计较这件小事呢。
“娘子手中的?”谢蘅有些好奇地看了她手中的酒坛子一眼。
见他感兴趣,慕朝游大方地递了出去,“是桑落酒,店里刚酿的,还没卖过。”
“还未谢过郎君方才解围,郎君若是喜欢,尽管拿去喝。”她想到谢蘅既然特地
地买酒带回家中,肯定也是个好酒的,就又补充了一
谢蘅没什么架子,接过酒坛,莞尔一笑:“既如此,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慕朝游猜得没错,谢蘅虽然脾气软和,举止娴雅,但确实是个酒鬼。不过一两日的功夫,这坛酒就被他喝了个大半。王道容和刘俭到谢家找他的时候,谢蘅正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呼呼大睡。
刘俭一看就笑了,拎着根树枝就去戳谢蘅白生生的肚皮,“嘿!好大一个大王八!”
王道容在他二人身边轻轻坐下,道袍如雪,乌发如坠儿一般轻轻在纤腰一晃,是极为娴雅正襟危坐的姿态。谢蘅梦中觉得痒,伸手去挡。
刘俭又去挠他的鼻尖。
谢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突然醒了。
少年脸上还压着一道道红印子,乌发凌乱地披在脸上,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濡湿了,泪眼迷茫地望向刘俭。"子丰,芳之?"
刘俭鼻尖动了动,深吸了一口气:“好大的酒气。”
“你到底喝了多少?”
谢蘅扶着头疼欲裂地额头坐了起来,呆呆地出了会儿神,对于刘俭的问话充耳不闻。
刘俭也不急,等他清醒过来。
谢蘅乌黑的眼珠转了转,终于慢慢回过神来,“....也不多....
“找你都找不见,就知道你肯定躲在家里喝闷酒。唉,我娘要是像你娘一样,我早就要烦死了。
可别说谢蘅了,就连刘俭想到谢蘅家里那些个破事,他都觉得头痛。
他伸脚踢了一脚地上空空的酒坛子,“一个人在家喝有什么意思,跟我和芳之出去喝去。”
王道容回绝:“我不愿去,别拉我。”
王道容的目光落在散落的酒坛上,顿了顿:“桑落酒?”
谢蘅扭头看了一眼,“对,就前几日那个酒肆女郎送我的。
王道容眼帘儿轻轻垂落了下来,
“你与她不是初见?”
谢蘅揉着额角苦笑:“是初见啊。
王道容追问:“她送酒予你?”
少年语气平静,谢蘅愣了一愣,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腔怪调的。
但他也没多想,“说是谢我替她解围呢。”
王道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,略一颔首淡道:“原是如此。”
“怎么了?芳之?”谢蘅问,又想起一事。“对了,你跟那女郎是不是旧相识。”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,“我那天碰你们两个说话来着。”
王道容不太想谈这个:“有过几面之缘。”
刘俭还在那边喊喝酒。
谢蘅头疼得很,不想去,“我待会儿还得去官署呢,你叫芳之陪你去。”
刘俭说:“去什么去,我都不去,芳之更不用去。”
刘俭和谢蘅都有官职在身,谢蘅还在司空王宏手底下做事,是王宏的掾属。不过南国这些世家子,说是当官的,每日也不过去官署打个卡。整日游手好闲谢蘅叹了口气,他衣襟敞开着,头发也没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