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置信:“你才亲过我的脚……”
裴浩耸肩:“我不嫌弃。”他什么地方没亲过?
他一伸手握住身下人的下巴,看她抿着唇有点不乐意的样子,估摸着再闹她她真要生气了,于是选择麻溜地滚下床,不触她霉头。
他弯下腰,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,忽然听到身后的人窸窸窣窣地坐起来,问:“你要走了吗?”
奇事。裴浩把衣服挂在臂弯里,奇怪地说:“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?”平常不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小事吗?他站起身回头看去,只见昏暗的房间里,旋婳缩在被子里,脸颊上还有个新鲜牙印,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,唇珠衔在齿间咬来咬去,柔软的一点儿被含得发白,留下一摊湿意。
不对劲。裴浩一眯眼,半跪着爬上床,蹭到她面前,伸手把她脸捧起来。旋婳舔了舔唇,转头,没挣脱。
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他鼻子里哼出一声,居高临下地,“平常没见你这么关心我,怎么,要跟小情人私会?”
他人高马大,影子也大,完全把旋婳拢在阴影里。
“就、我就……问问都不行……”旋婳不敢直视他,眼神游离。“你这几天老是早出晚归的……”
裴浩直接掐住她的腰和肩膀,把她一整个儿从被子里提了出来,抵在床头。
旋婳连忙说: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裴浩的声音压得很低,头抵住她的头,鼻尖挨着鼻尖,审犯人似的。
旋婳咬唇。湿红的唇瓣上那枚可怜的唇珠亟待拯救。
就是……她从噩梦中醒来,再次想起了林知言的话。梦中捂住她口鼻的人和醒来亲吻到她窒息的人一瞬重叠,她心慌得厉害。
——一直以来,她其实也隐约知道裴浩在做什么。早出晚归的丈夫、点头哈腰喊嫂子的丈夫下属、外出时总是被黑衣服跟着保护、还有裴浩带着血腥味的衣服。
旋婳记得,她有一次在裴浩的衣服上发现了好大一片血迹,吓她一跳。从此之后,裴浩就请了保姆来照顾,没让她再碰过自己的衣服;她记得有一次外出写生,突然冲出来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抱住她大腿求她放过他,然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话,那个人就被一群黑衣服的人拖走了。
裴浩很有钱。别的不说,她用的那些颜料,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买得起的。裴浩明明完全不懂这些,却能眼也不眨地给她买来,任她挥霍。
……但她刚认识裴浩的时候,他只不过是个给老大跑腿的穷小子,靠着一股狠劲爬到了现在的位置。她却没有想过,那“狠劲”具体代表了什么。
旋婳抬头,高大的男人眯着眼看向她,昏暗的灯光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,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。
见她看来,裴浩挑眉,握着她的下巴亲了下来。
这个人、真的……好像有什么皮肤饥渴症一样。被亲得缺氧,迷迷糊糊地时候,旋婳想。他的舌头探入极深,她整个人被抵在床头,连挣扎都被完全压制,从手脚身子到舌尖都被压得严严实实,柔软的唇很快就被亲肿了,满是泪痕的眼角可怜地红着。
“就是……我最近、不是被人跟踪嘛……”她想出了理由,在窒息一般的压制里断断续续地说,“你不在家,我害怕……”
裴浩横蛮地咬住她的唇瓣。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疯起来像狗一样什么都爱咬。
旋婳实在受不了了,她侧过头想躲开,发白的指尖抵着他,整个下巴都被濡湿了。
“那我给你留人。”裴浩这只疯狗终于亲够了,却也只是吝啬地退开了一点点,掐着她的脸颊,“让他们看着你,好不好?我让他们催你吃饭,别老是不吃饭,天天一画起来就没完没了的,那画能比身体重要?”
画。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