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遗产,对吧。”
“她那么柔弱,那么可怜,但你们却不愿意同情她哪怕一下下。”
“所以....”林知言笑,他那么蹲在地上,神情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,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目呲欲裂的表情,“为了她的房子,只好请你去死了。”血流淌在地上,逐渐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。霓虹灯的光毫不吝啬地落入它,覆盖了它原本的颜色。林知言盖上兜帽,转身离去。
只留下一具干瘪的尸体,嘴唇和舌头被割下来,放在尸体的手心里。
次日。
电梯打开时发出轻微的一声响。夜已经深了,这一整层楼却还开着灯。
林知言看了一眼对面大开的门和屋里巡逻的警员,对方给他做了一个手势:“旋姻在你那边。
林知言了然。
自从扫墓那天,旋姻再次撞鬼之后,她就对林知言产生了堪称不可理喻的依赖,简直令人无法理解,然而无论牧肆如何叫着不公平、章谢如何盯紧了林知言,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一一旋姻非常、非常、非常依赖他。像个挂件似的,无论林知言去哪里她都要想办法跟着他,甚至干脆从自己家里搬到了林知言家。据她说是:呆在林知言身边,裴浩就不会出现了。
顾忌到她每况愈下的精神状态,牧肆和章谢也说不出什么了。
林知言推开留了一条缝的门,黑夜中,客厅一片令人心安的寂静,沙发前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。他换过鞋往里走了几步,注意到沙发上缩着一团人影,走上前去,是旋姬。她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,整个人缩成令人心软的一小团,发丝散乱地贴在柔软白皙的脸颊上。她的睡姿并不美丽,甚至因为过度的蜷缩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,但林知言却仿佛被这画面戳中了一般定在原地。过了片刻,他才走过去,轻轻拂开旋姻脸颊上的发丝。他动作很轻,但旋婳还是被惊醒了,茫然地睁开眼,看到面前的人,打了个哈欠:“林知言,你回来了?”困意逼出的生理性眼泪挂在她的眼睫上,将那乌黑的羽毛打湿成一簇一簇,无力地扇动。
林知言伸出手,拭去她眼皮上的湿意,指节下柔软的皮.肉震颤着,只是轻轻擦过,都能留下一片殷红。“你今天出门做什么了?”旋姻问。因为困倦,她眼皮半垂着,显露出几分心不在焉。
林知言拍了拍她的手背。他慢慢地说:“旋画,我询问了你的律师,她告诉我,明天就可以去公证裴浩留给你的那些遗产了。”"...什么?”旋姻愣住了。
“这份遗产本该就是你的,你是裴浩的第一遗产继承人。之前不能办理,是因为有人向法院提出异议,延后了继承时间。”他说,“但是,旋姻。“一一他们死了。”他慢慢地抬起头,直视旋画的眼睛。暖黄的灯光顺着仰头的这个姿势落进他的眼里,碎成一片片,“现在没人提出异议了,你可以得到它了。如果你愿意,明天就可以去办理继承手续。”旋姻睁大了眼睛。
林知言静静地看着她,他以为旋姻会奇怪那些人的死因,又或者欣喜若狂。
但她只是睁大了眼睛,片刻后又低下头,慌乱地捉住他的手,将他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。
.....旋姻?”林知言察觉出了不对劲。
片刻的沉默后,他听到旋姻小声地说:“林知言。”
“我....我不想要那个房子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林知言皱眉。
“旋姻,那是你的东西,是你应得的。或许你不喜欢它了,但你可以收下它。它可以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,让你不那么辛苦,让你一林知言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因为,他发现,掌心里的那张脸,居然在颤抖。温热的湿意落在他的掌心里,顺着掌纹流淌,某种刺痛从掌纹一路延伸到了心里。他错愕,捧起旋婳的脸